今日之事,嫌疑最大的是二皇子自小的伴读元玉仪,嫌疑第二的又被二皇子的表弟力保。
在场的也不乏聪明人,认为此事的指向性不该如此明显,只怕是针对二皇子的圈套。
若说户部尚书之子,元玉仪自幼体弱,众人倒也心知,不可能是他,而李苑乃是右相之子,右相乃孤臣,一心为圣上。
嫌疑也不大。
可现下无人看见凶手的长相,便是刺客,也该有个线索。
可偏偏就这样巧合,谁也没察觉七皇子的死。
此事,若想脱身,也是不易。
当务之急,还是应该查出是何人杀害了七皇子。
不过须臾,又有人来报赵之姚道今日巡视花墙附近的侍者找到了,却是尸体,被搜寻的人发现在了假山后头。
区区一个侍者,众人皆知怕是被凶手灭口所致,倒也没有放在心上,只叹又一条线索断了。
仵作照例前去看了看,也无甚出奇,同样是被人一刀毙命,唯一叫人记住,不过这侍者眉间有一个黑痣,看着不伦不类,黑的发亮,倒是个独特有趣的长相。
今日花墙所有线索,到此便陷入瓶颈。
如今,也只有先听听在花墙附近的元玉仪与李苑可有线索。
至于张戈,一个人事不知的人,指望不得。
……
重华宫,红窗寂寂无人语,宫中香气已尽,肖灿手一挥,示意想要换香炉的侍者出去,独自在案几坐了下来。
右手执酒壶,倒入几上白玉杯中,他仰头饮尽,再倒一杯,遥遥向着朗坤宫举起,缓缓倾倒在案前。
记得春花好时,他也与七弟对坐而饮,赏月明花落至黄昏,而今寥寥空室,唯有飞雪覆庭。
听得身后细微响动,肖灿放下酒杯,淡淡问道:“可处理妥当?”
“是。”
“去查查那侍者。”
“是。”
“七弟的事情被发现后,可有人怀疑到那士子身上?”
来人微微迟疑,回道:“殿下,二皇子殿下本下令拿那士子,但是……那人的马车与窦敖的马撞了,此时人事不知躺在医馆之中,窦敖力保,役者便未抓人。”
“噢?”
肖灿微微皱眉,“他可有大碍?”
“属下探过脉,并无大恙,只是不知为何,一直昏迷未醒。”
“找个时候带白翁去一趟。”
他道。
来人一惊,忍不住劝道:“殿下!”
“下去吧,若有情况再报。”
“……诺。”
张戈这一昏,直接昏到自己的嫌疑被洗清。
当他迷迷糊糊床上醒来的时候,觉得自己像是睡了一场极舒服的大觉。
虽然因为睡的久了,胃里饿的厉害,精神却无比舒坦。
这边,肖灿知道张戈醒来后,微微一笑,摇头叹了一句。
“这一晕,倒晕的好……”
尘埃落定,方才醒来,何尝不是一种福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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