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魏其平的确不是什么好东西,但魏氏里不只他一个人,你能收手时就收手吧,何必把其他人牵扯进来。”
“魏氏今天的危机,不能算是我造成的。
它本来就有很多内部问题,导致在银行的资信度下降,贵生提出要绘凌做担保才敢继续贷款……其实原本也不是不可以替他担保,顺便从中渔利,可现在,我不再踩上一脚就是好的了。”
尹绘大概听我语气里不象很恼怒的样子,慢慢也就变得理直气壮了。
我觉得没有再谈下去的必要,就挂上了电话。
才挂断三四秒,又立即疯响起来。
“非非,你生气啦?”
“我说过,没那个精力,我要出门了,你别再打过来。”
“出门?你要去哪里?今天会下雨,小心别着凉,我过来送你好吗?”
我淡淡道:“托您的福,找了那么多case给俐丰,我得上班去了,挂了。”
走出门,天色果然阴沉,有一个人,静静站在街对面的水泥灯杆下,看着我,目光清晰而又镇定。
我的身体就象在三九天被浸在冰水里一样,寒意刺骨,正准备转身跑回家,一只手紧紧攥住了我的胳膊。
抬起头,魏其平面无表情俯视着我。
下一刻恢复意识时已身处一个陌生的房间,窗帘拉着.室内光线阴暗,陈设简单,有股淡淡的霉味。
“你是怎么出来的?”
我一开口,觉得自己声音干涩。
“出来根本不难。
对我来说,最难的事情是二十四小时装疯。”
练昭弯下腰来,用指头戳戳我的脸,“啧啧,保养的真好。
我就不行了,满脸是皱纹,老了。”
“就算不保养,你本来也比我老得多,如果我记得不错,你今年三十九了,比你前夫大六岁,比我大十二岁。”
练昭吃惊地看着我。
在她的印象中,寂寞温顺的练非是不可能有这样的毒舌的。
“山中百日,世上千年,看来你变了很多啊。”
我姐姐坐下来,点上一支烟,“我喜欢你以前的样子,怯生生的,象一头可爱的小鹿,唯恐不能讨好家里的每一个人,模样脆弱极了,好象一捏就碎。
没想到大难来时,却只有你能幸存,果然是人不可貌相啊。”
她吐出长长的一口烟,喷在我脸上,我忍了好久,才忍住那股呛味,没有咳嗽出来。
“我一直搞不明白,你哪一点比我好,可以让尹绘这么爱你?”
逼视过来的眼睛带着红丝和浓浓的恨意,几乎要把我吞噬。
可惜我已非当年的练非,这种程度的压力还不算什么。
“我比你好的地方,又何止一点。
我正直,有良心,真诚,坚强,爱护弱小,敢负责任,尊重生命,从不逃避对家人和朋友的义务,不会用卑劣的手段达到目的,我的手上没沾过无辜的鲜血,脚下没踩过别人的尸体,我可以自食其力地工作,赚干净的钱,我还比你年轻,比你有魅力,比你更自然……”
练昭重重的一记耳光打断了我的话,一张发黄的脸气得惨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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