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校长说,他不得不苦想应对之策,有天突发奇想,冒出赌咒骂街的想法。
他想,这办法虽然原始、愚昧、落后,但可能管用。
于是,他就壮着胆子到周边几个村试骂了一阵。”
胡书记说。
“村民不打他吗?”
我问。
“校长说,刚骂时,他也是心惊肉跳的,还担心被打。
但没有人打他,回校后,他觉得没气势,正巧有一个老师的孩子在敲锣玩,锣声有时清脆有时沉闷,可传得很远,他就将锣要了过来,开始边敲锣边骂街。”
胡书记说。
“原来是这样啊。”
我说。
“郭校长对我憨直地笑了笑,但这笑声充满苦涩。
一个在大学里就入党的青年,一个教书育人的老师,一个担负示范带头作用的小学校长,就这样开始了‘打骂’人生,就这样成了山野村湾一道流动的、奇异的风景线……。”
胡书记说。
“我遥望远山,远山苍莽;我仰望天空,天空茫茫。
我心绪难宁,将视线从远山天空中拉回来,问郭校长,村民没打他,但回骂了他吗?郭校长回答说,一次也没有,有的村民还帮他骂呢。”
胡书记说。
“我问校长,上面批评了他吗?郭校长说,因为骂街,他挨了不少批评。
他也能接受,可就是改不了。
他心里急啊,学校丢这丢那,他这个当校长的总得想法子啊,总不能老想着伸手找上面要啊。
可想来想去还是想到了骂人上……。
郭校长望我苦笑着。”
胡书记说。
“看来,做好乡村的教育工作,难度很大啊。”
我说。
“是啊,我问张局长,你们考虑过撤他的职吗?张局长说,骂人确实不好,影响人民教师形象。
他们考虑过多次,但老百姓就是不答应。”
胡书记说。
“张局长说,有一次真撤了,可学校周围几个村的老百姓围住了县教育局,一围几天,就是不依,就是不让撤。
乡村干部也在背后使劲,反对撤。
说到哪里都找不到这么好的老师,这么好的校长。”
胡书记说。
“张局长说,上面出于稳定或者说维护安定团结的需要,也进行了干预。
结果,只好让他官复原职。
张局长冲我一笑,但笑得很不自在。”
胡书记说。
“看来,乡村还是很欢迎郭校长这样的老师啊。”
我说。
“是很欢迎,如果将来有可能,建议你好好用一下郭校长,郭凯歌同志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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