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样一来,李光弼似乎难逃重责。
李光弼一直沉默着,虽然李瑁拒而不见他,虽然满城议论纷纷对他指指点点。
他还是保持着平静。
除了通过上奏折的方式自己认罪请求李瑁严惩不贷之外,他剩下的时间都在干一件事,那便是加固四城城防。
既然朝廷的处罚还没下来,他还身兼相国和兵马大元帅之职,他便还要履行他的职责。
在所有人都情绪失控成天要么惶恐要么迷茫的时候,李光弼的头脑无疑是清醒的。
他知道神策军的进攻在不久后即将到来,天寒地冻,大雪纷飞也阻挡不了王源的步伐,他一定不会再给李瑁和自己喘息的机会。
长安城将是最后的战场,能否守住长安城是朝廷存续的关键,他必须立刻做好这件事,他不能被眼下的困局所束缚,他不能让王源轻轻松松的便拿下长安,他还要在长安城中跟王源再斗一场。
十余万兵马和百姓败李光弼驱使着上城,本就已经城防坚固的长安城防再一次得到加固。
城墙用沙包加宽了一圈,加高了数尺。
城墙边缘的工事更是得到了极大的加固,修建了上百座箭塔。
这些还不够,弓箭,床弩,投石车,滚木礌石火油,这些守城的东西要全力准备,越多越好。
同时他还现学现卖,将通州城攻城时王源用的狼牙棒大钟摆的防守方法也付诸实施,在城墙外缘安装这些机关门道。
城外的护城河也加以清淤挖阔,拓宽了丈许宽,达到了惊人的二十丈宽。
虽然看起来多此一举,但李光弼明白,哪怕是给对方增加一点点的攻城难度,都极有可能左右战事的成败。
李光弼从大败之中已经学会了谨慎实用绝不盲目乐观的道理。
这依然还远远不够。
李光弼还下令,以西城永安渠为界,设立第二道防线。
永安渠宽达五十步,贯穿北边的景耀门和南城的安化门。
这是个天然的屏障,没理由不加以利用。
在永安渠以东,将沿河十三坊的坊墙连接起来,便是另外一道城墙。
以此为基础稍加加固便可作为另外一道防线。
总之,李光弼下定决心,无论如何要在长安城和王源死磕,哪怕是城破之后,也要拖入巷战,利用长安坊市之利,拖垮神策军。
面对李光弼的这些举动,有一个人很不开心,那便是郑秋山。
他对李光弼甚为不满,吃了那么大一个败仗,居然还死挺着不自己请辞相国之职,不主动请辞大元帅之职,反而没事人一般的继续腆脸呆在位置上。
这个人的脸皮也太厚了。
郑秋山不断在李瑁耳边吹风,请求李瑁降罪于李光弼,夺其一切职务投入大牢论罪。
同时,他建议李瑁做好迁都洛阳的准备,长安太危险。
一旦神策军到来,到时候想走都走不掉了。
李瑁也处于矛盾之中。
一方面,李光弼确实让他很生气,居然败的如此彻底,李瑁在得到消息之初恨不得将李光弼凌迟泄愤。
但回到长安后冷静下来之后,李瑁却又意识到将一切归咎于李光弼似乎有失公允。
况且这一路走来,正是李光弼的全力辅佐,鞠躬尽瘁大事小事的谋划,才有了如今的局面。
可以说若没有李光弼的话,自己恐怕将束手无策。
即便在这样的时候,李瑁看到的李光弼都依旧在积极的备战,积极的为保卫长安而忙碌。
自己实在是不忍心治李光弼之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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